婆子灌姐姐喝水时,姐姐始终瞪着王香娇。
“我父亲的冤案,是不是和杜府有关?”
“当日当值的虽是我父亲,但杜大人也有兵器库的钥匙。”
“是不是杜府在暗中协助安王谋反,然后嫁祸父亲?”
“你说啊?”
一向任人欺凌的姐姐此时如凶猛的豹子,两个婆子差点按不住她。
王香娇少见地哑口无言,她只恶狠狠地骂姐姐胡说。
婆子递上碗,让她别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王香娇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当晚姐姐被锁在屋里,在父亲和我的灵牌前跪了一夜。
而我内心也不得安宁。
父亲和杜思礼同在掌管皇城兵器的锐器司为官。
安王造反当天,手下所持兵器皆为锐器司所出。
皇上凭这点认定父亲和安王是同谋,盛怒之下将父亲抄家流放。
可杜思礼是父亲一手提拔上去的,平日最为要好。
况且后来他将姐姐视为己出,不像与父亲结怨。
父亲的案子一定要查,但不能让姐姐一人承担。
我想起被道士收入符中的魂魄,心下便生一计。
果然,道观中正在举行法事。
道士摇晃铃铛,对着符纸念咒。
他要将乞丐的魂魄送入王香娇肚中,
当然,他以为是送入姐姐肚中。
那乞丐的魂魄才新化形,自然比不过我。
道士唤出白鹤时,我一个箭步抢在他前面骑上去。
“兄弟,待我新生成人,一定助你重入轮回。”
我朝他说完,便随着白鹤往杜府飞去。
余光只瞥见他惊愕的侧颜,算得上英俊吧。
在道士的催动下,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小,越来越轻。
随即眼前一黑,进入一片湿润的沼泽。
沼泽地泛着红光,我像鱼儿一样在其中漂游。
这里的灵气简直泛滥,我每一次呼吸都在变强变大。
顶上突然传来王香娇哎呦的一声。
婆子赶紧问她怎么了。
“肚子好痛。”
“是不是今日和赵屠夫过火了?”
婆子的语气颇为淫邪,而王香娇居然也跟着笑起来。
想起她这些年折磨姐姐的手段,我张大嘴,狠狠地咬一口。
肉就是比空气补,感觉我的身体又壮大不少。
很想去看姐姐,但目前还出不去。
耳朵里尽是王香娇和婆子们的浪言浪语,比勾栏瓦舍还不堪三分。
平时鸡蛋里挑骨头,骂姐姐不守妇道。
原来毫无下线是她自己。
有其母必有其子,难怪儿子流连青楼人品败坏。
在一众喧闹中,有个谨慎的婆子提起今日姐姐的反常。
“苏晴要是想为她父亲翻案,夫人可要做好准备。”
王香娇不以为然:“她被我折腾得只剩半条命了,再说她又活不长。”
“到时候就说难产死了,就连长公主也无话可说。”
“对了,书房的东西都烧了吧?”
婆子说烧了,又贴在王香娇耳边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按照道士的说法,三日后王香娇请大夫来为姐姐诊脉。
大夫将脉诊了又诊,始终眉头紧锁。
“老朽用尽毕生所学,未诊断出孕像”
我在王香娇肚中松了口气。
一高兴,又狠狠撕下一块肉。
“哎哟哟~”
王香娇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大夫,我家夫人最近老是肚子疼,不知是何原因?”
婆子的语气满是担忧。
“待我为夫人诊脉。”
王香娇缓缓坐下,大夫的手指在她的手腕上反复来回。
“这......”大夫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王香娇不耐烦地催促。
大夫小声地说:“夫人,您已经有一个月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