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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暖,也泛起酸楚。

我笑着安慰他们:“爹,娘,你们别担心,我夫家……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他们只当我是在说胡话。

第二天,整个京城都被震动了。

一队长得望不到头的队伍,抬着一口口贴着大红“囍”字的红漆木箱,从宫城的方向浩浩荡荡而来。

那队伍,一路敲锣打鼓,最终直抵太傅府门前。

箱子打开,里面全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光华流转的绫罗绸缎。

眼尖的人还发现,其中有好几箱,赫然是内务府造办、专供皇室的贡品!

顾长风和林若雪也闻讯赶来了。

林若雪看到那些打开的箱子,眼睛都红了。

她嫉妒地指着那些贡品,声音尖利刺耳:“苏浅月,你爹是疯了吗?盗用贡品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顾长风则是一脸傲慢,仿佛救世主一般,用一种施舍的语气对我说:

“苏浅月,你若现在求我,我可以去向父亲求情,让你来侯府当个侍妾,总好过跟着你爹一起掉脑袋。”

他大概以为,我走到这一步,一定会对他感恩戴德。

我看着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脸,只觉得恶心。

我没有理会他们,也没有理会周围的指指点点。

我平静地走到那位领头的“太监”面前。

他看起来很年轻,眉眼低垂,却自有一股旁人没有的气度。

他双手递给我一张礼单。

我将礼单郑重收起,然后转身,对着众人冷冷道:

“我夫家之物,与外人何干。”

说完,我便命人将所有聘礼尽数收入府中,关上了朱红色的大门。

门外,是顾长风气急败坏的叫骂,和林若雪尖酸刻薄的嘲讽。

我充耳不闻。

这聘礼的真实来源,成了一个比“嫡女嫁太监”更大的谜团。

也让顾长风和林若雪的嘲讽,显得无比可笑和苍白。

悬念,正在发酵。

而我,只需要静静等待大婚那一日的到来。

出嫁前夜,月色如水。

我正对着镜子,试戴明日的凤冠。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一道黑影翻身而入,落在我面前。

是顾长风。

他一身夜行衣,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我,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你当真要自甘堕落,嫁给一个阉人?”他质问道,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我懒得理他。

他见我不说话,开始了他那套虚伪的说辞。

“浅月,我知道你还在怪我。”

“我选择若雪,不是不爱你,只是……她比你更柔弱,更需要我的保护。”

多么可笑的理由。

前世,他就是用这套说辞,让我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一切,最后却落得那般下场。

听着他虚伪的解释,我只觉得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接着,他终于暴露了今晚前来的真实目的。

他上前一步,试图抓住我的手。

“浅月,别闹了。等我明日和若雪成婚后,就用八抬大轿接你入府为贵妾,我心中……是有你的。”

我被他的无耻和自以为是彻底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