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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里,我掐了好半天,想死但又不能死的想法在脑子里左右脑互搏。

老是在快死的那刻忽然间松手,快折腾得我没力气了。

感受到刘秀丽的举动,我猛得用力撞击肚子。

“啪,啊!”

刘秀丽刚拿起的手机又掉下来,面目狰狞得痛苦捂住肚子。

听见声响,我放心下来,想到另一种方法。

既然我自己弄不死我自己,那我可以找其他人逼刘秀丽堕胎弄死我。

刘秀丽现在肯定想保住我,那换种想法,我现在可是她祖宗,她敢说一句我不爽的话,我就使劲折腾她和找死。

而且,现在我就很不爽,唯一对她一次心软,既然让她趁人之危了。

越想越气,我猛地上下蹦跶。

“啊啊,啊啊啊,妈,妈,救救我。”

刘秀丽疼痛声不断,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只顾着捂着肚子抽搐。

被叫到的外婆终究还是不忍心,颤抖着手快速打电话。

“秀丽,秀丽,你撑住,他们很快就来了。”

“宝宝,你乖一点,宝宝,你妈妈是无辜的,她也不想这样,你不要怪她,安静一点好不好?”

外婆流着眼泪在认真安抚。

可我却觉得恶心想吐。

这样的枷锁我不知道听过多少次,每次我恨刘秀丽的时候,她总是搬来这些话。

“一切都是怪你那个生父,是她害你妈妈这样的,所以你不能怪她。”

“你妈妈都这样了,你不能体谅一下她吗?”

“是你非要出生,骂你你就受着呗。”

种种话语,牢牢捆住我十八年。

要不是她没对我动手,我都想顺便把她一起打包去非洲那边了。

越想越气,我更用力跳动,让整个空间都随着我一起摇摆。

下一秒,我失去意识。

医生来了,发现是婴儿异常躁动,给我来一支麻醉剂。

再次醒来,刘秀丽在摸着肚皮说:“郑去思,想死是吧,你放心,我会死死保住你的。”

她在对我说话。

我用力踹一脚她的手,跟她打招呼。

她在笑,我同样也在笑。

可她很快笑不出来了。

因为我一天三小跳,三天一大跳,医院对孕妇使用麻醉剂的剂量有限制,等不能用后,刘秀丽就只能硬抗。

她一边咬紧牙关,一边筹谋着等我出来对我使用的招数。

“郑去思,你说等你出来后,我怎么对你好呢?”

“先毁个容吧,你喜欢热油还是硫酸?”

“手和脚你喜欢断哪一边呀?”

她想我活着,但除她外的所有人都不想,一个个劝她做流产手术。

医生问:“刘小姐,这个孩子现在这么好动,可能是隐性超雄综合征,您这真的想留下这个孩子吗?”

一旁的外婆听见这句话,立刻紧张说:“秀丽啊,我们不要这个孩子好不好,流掉,妈给你找一户好人家,到时候再生一个。”

刘秀丽知道拗不过,换了个说法:“妈,你就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吧,那个男人该死,可孩子是无辜的。”

外婆没有犹豫,果断说:“但是这个孩子可是超雄,秀丽,网上这么多因为超雄而家破人亡,你就听妈的话吧。”

刘秀丽咬咬牙下了通碟说:“妈,如果这个孩子死了,那我也不想活了。”

我都被她这假惺惺的话给笑死了,想报复就直说,还装什么装。

可是好神奇,明明此刻她最恨我,但却是唯一想我活着的人。

算了,还是告诉她那个男人在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