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班时,水性极好的养妹陈月跳河了。
因此,未婚夫跟我解除婚约,哥哥害我下岗。
她想要彩电,还差二十块。
哥哥和未婚夫以母亲骨灰威胁我嫁给下岗男青年,彩礼正好二十块。
出嫁前夕,我又听到哥哥和未婚夫的对话。
“已经让她下岗,把岗位留给月月了,现在还逼她往火坑里跳。听说男方不止下岗了,腿脚有毛病,那方面还残疾呢。”
“月月是个孤儿,身体又不好,只有我们了,陈若微力大如牛,到哪里都能活得好。”
出嫁当天,哥哥拿起手臂粗的鞭子狠狠抽在我身上。
“若微,哥哥抽你鞭子,是让你出嫁路上把苦都受完,以后的人生就是一帆风顺了。”
我忍着皮开肉绽的痛苦,旧衣服逐渐被血染红。
几个月后,他们找到我。
“若微,求你放过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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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班时,水性极好的养妹陈月跳河了。
“陈若微,你对月月做了什么?”
哥哥陈强和未婚夫张斌焦急的声音传来,张斌把我推到一边,心疼地抱着陈月。
水性极好的陈月此时却娇滴滴地躺在他怀里,像是从不会水一样,低声啜泣起来。
“斌哥,强哥,你们别怪若微姐,是我不小心落水的。”
啪!
陈强狠狠甩来一巴掌,我脸上火辣辣地疼。
“陈若微,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蛇蝎心肠的妹妹。”
“要是月月有什么事情,我一定让你付出一百倍的代价。”
我有点恍惚,我被卷进机器,全身骨折几乎丧命的时候,他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不是没事吗,别矫情了。”
而现在,他明知道陈月水性极好,却还是偏信她落水受伤。
张斌恋恋不舍地挪开长在陈月身上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我。
“陈若微,月月已经很可怜了,你怎么还不放过她呢?”
“你要是这样,我们的婚约不如作废。”
我一时缓不过神来,呆呆地立在原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着陈月楚楚可怜的样子,纷纷指责我。
“妈刚死就欺负妹妹,陈若微平日里看着挺热心的,没想到骨子里是这种人。”
“就算不是亲生妹妹,也是一起长大的,怎么下得去手啊。”
“张斌一个劳动积极分子,前途远大,真是瞎了眼跟这种人订婚。”
......
陈月看着我窘迫的样子忍不住浮出一抹微笑,随即哭得更大声了。
“你们别怪姐姐,是我自己散步离河太近了。”
“姐姐以为我要跳河才拉我,没想到我不小心掉到河里去了。”
张斌把她搂得更紧,用最温柔的声音轻轻安慰。
“月月,你就是太善良了,都闹到这个地步还为她说话。”
“你放心,我不会跟这种人结婚的。”
随后把我们定情的手帕扔到地上,嫌恶地吐了两口唾沫。
“陈若微,我们的婚约就此作废!”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个手帕是我亲手绣好,他一步一叩首去庙里开过光的,现在就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
一个是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一个是订下终身的未婚夫,他们就这样火急火燎地带陈月去了卫生院。
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目光像是要把我活剐。
陈强狠狠将我推倒,头正好撞到护栏上,血不断顺着脸流下,脑袋里一阵轰鸣。
不知道人群是什么时候散去的,我眼角止不住流下眼泪。
浑浑噩噩回到家的时候,他们正一人一口地喂陈月喝药。
“唔,好苦。”
“月月乖,好好喝药,身体才会好。”
陈月顿了一下,又撒起娇来:“强哥,斌哥,好多姐妹家里都有彩电了,我也想要。”
张斌邀功似地掏出一沓钱和票据:“我搞到票了,就是钱还差二十块。”
陈月瞬间又开始低声啜泣起来。
张斌手忙脚乱急忙安慰:“你放心,我和强哥已经有办法了,一定这个月就让月月看上彩电。”
他们三人亲密调笑的声音像针一样扎到我心里,仿佛我才是这个家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