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样貌出众,随小姐陪嫁到沈家。
姑爷偏宠柳姨娘,小姐要我爬床替她笼络姑爷。
小姐产子之后,地位稳固,却要卸磨杀驴。
划花了我的脸,将我卖入窑巷。
我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最后被丢进乱葬岗喂了狗。
重活一世,小姐却视我为心腹。
我替她出谋划策,美姿容,怀儿子,斩姨娘,立脚跟。
一步步将她拉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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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出阁之日在即,买我入府的张妈妈为夫人出谋划策。
她指了指我,对夫人耳语道:
“这样貌,这身段,入府之后定能将姑爷迷得神魂颠倒,再不去那柳姨娘的院子。”
夫人点了点头说好。
二人三言两语便决定了我的命运。
小姐要嫁的是户部侍郎沈家的公子。户部侍郎官位虽不是多大,但手里过的却是朝廷白花花的雪花银,是个肥差。
小姐家邹家祖上是做生意的,家产颇丰,老爷花钱捐了个芝麻大的小官来当。
小姐读书不少,但多是女则女戒一类,读得人是呆板无趣,保守寡味。
若是长得好也就罢了,偏偏小姐样貌平平无奇,味同嚼蜡。
姑爷呢,从小是眠花宿柳睡出来的,逗鱼架鸟,吃喝嫖赌,无一不通。
宅中还有一个婀娜娇媚,备受宠爱的柳姨娘。
两人能结亲不过是因为小姐家看中了姑爷家的权,姑爷家看上了小姐家的财。
说起来,小姐还算是高嫁。
婚期已至,小姐带着我嫁到沈府姑爷家。
大婚当晚,姑爷挑了小姐的盖头,姑爷生得俊,小姐当时就羞红了脸。
可姑爷的目光却一直若有似无地落在我身上。
直到我转过身离开,仍能感觉到那道落在背上灼热的目光。
没过多久,姑爷待小姐便冷了,日日不是宿在柳姨娘房中,便是外面的寻芳阁。
偶尔来看小姐,目光也只来回在我身上打转。
终于有一日,姑爷喝醉了酒,摸到我的门上,臭烘烘的嘴拱上来,抱着我就是一顿亲。
我不愿侍奉却又挣扎不得,只得慌忙寻个借口说自己身上来了葵水,伺候不了。
谁知姑爷经验老道,伸手便知我骗他。
那夜他狠狠宠幸了我。
我只是个丫鬟,再多的泪水委屈也只能自己咬碎了往肚里吞,没人在乎。
第二天我被姑爷折磨得下不来床,小姐来看我,什么也没说,可我瞧得出她那眼底淬着的恨意。
姑爷得了甜头,日日往我这儿跑,有时候与小姐恩爱完,也要再来与我纠缠一番。
他说:“你家小姐在床上就是个死木头,还是你有趣些。”
这么一来,柳姨娘便渐渐失了宠。
姑爷被我拢得日日往小姐院里跑,没过多久,小姐怀孕了。
十个月后,小姐生下了个大胖小子,至此小姐在沈府的地位彻底稳固。
再也不需要忌惮什么柳姨娘,秦姨娘,还是外头青楼里的花魁娘子。
自然我这个替她收拢姑爷的工具她也再不需要。
我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求小姐饶我一命,我愿意去后院当扫撒丫头,哪怕是刷一辈子的恭桶,只求小姐能给我一条活路。
小姐二话没说,拿簪子划花了我的脸,从外面找来人牙婆子要将我卖去窑巷。
她捏着我下巴,居高临下地睨着眼瞅我,“青禾,留你一命,别说小姐不疼你。”
我去求姑爷,姑爷一脚踹在我胸口。
“滚滚滚!打哪儿来的丑八怪,脏了本公子的鞋!”
可笑我7岁入府,忠心耿耿、惟命是从地伺候了小姐十几年,最后竟落得这么个下场。
我和别家被卖的女子一起被牙婆子绑到窑巷,车还没进巷子,一股腥臭味就扑面而来。
窄窄的一条巷子里挤满了大大小小的棚户。
这里是最下贱的嫖妓之所,来这里嫖的都是些流民、瓦匠、屠户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