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衡慢条斯理欣赏伏洵裂开的表情。

「一个连自己姐姐和女儿都下得了手的女人，是好人吗？」

「伏洵，你不是最爱妹妹了吗？」

「妹妹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我蹲下身，将伏洵抱在怀里：「不是的，伏洵，母亲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

「伏洵，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

「你知不知道，你刚出生的时候，她要刺瞎你的眼睛呢。」

小小的伏洵，浑身抖了一抖。

「母亲，我不相信父亲说的，你告诉我，是真的吗？」

我颤抖着嘴唇：「我当时，是想把自己的眼睛，换给你。」

身为织女，最珍贵的东西，便是这双能观细微的眼睛。

生下伏洵后，我发现他没有继承我的能力。

于是，想把自己的眼睛换给他。

「那为什么没有换呢？」

我望着伏洵，说不出话。

为换给了伏洵，那么，伏昕呢？

我怕等伏昕长大了，会认为我厚此薄彼，亏待于她。

既然没法做到绝对公平，所以，两个孩子，我都不给了。

可伏洵猛然推开了我。

「母亲，你骗我。」

「你根本不想把眼睛换给我。」

「你只是想拿走我的眼睛！」

「儿子，你现在知道不算晚，你自己也有感觉吧，你绘朝姨姨，对你，比母亲对你好得多。」

我惊愕地盯着青衡。

他明明知道我为什么要换眼睛，为什么又放弃换眼睛。

可他，不仅没有替我解释，还把伏洵往相反的方向引。

「是，绘朝姨姨对我和妹妹比她还好！她不是我的母亲！绘朝姨姨才是我的母亲！」

伏洵哭着跑走了。

「为什么？」盯着青衡的眼睛，「为什么对伏洵那么说？」

青衡冷笑：「让你也尝一尝被欺骗的滋味。」

「青衡，我再说一遍，我没有骗你。」

「是吗？」青衡冷笑，「当初，是你告诉我，绘朝不愿剔仙骨，放弃仙籍。」

「我没有说错。她就是不愿。」

「我查了，她的仙骨，在我们成亲之前就剃了。

她为了嫁给我，剔了仙骨。

可你，趁她刚剔仙骨毫无法力的时候，打伤了她，将她囚禁了七年。」

我的一颗心，直直地坠了下去。

「她是这么告诉你的？」

「不需要她告诉我，都是我自己查到的。

织晚，你真狠啊！那可是你亲姐姐！」

原来这就是青衡讨厌我的原因。

他以为是我害了绘朝，害得他和绘朝无法在一起。

所以，他要娶绘朝为平妻，要我的儿女，认绘朝为母亲。

他不休了我，他要我日复一日，看着他和绘朝恩爱，杀人诛心。

可是，我明明没有做过。

明明当年我下凡之前，绘朝没有剔仙骨。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假冒仙骨在七年前就剔除的。

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无辜，就算有，青衡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