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停了吴妈要说的话。
“吴妈,我没事。”
眼前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随意的扫了吴妈一眼。
声音冷冽:“吴妈,你记清楚,你是谁家的佣人。”
“既然她已经和我离婚了,那就不是纪家的少夫人了。”
吴妈心急如焚的看着我,我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和他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他不再是那个会笑着俯身认真听我说话的纪山眠了。
纪山眠紧张的握着冷白薇颤抖的手:“手有没有砸疼?”
冷白薇微微抽泣着摇头:“不疼……我只是看不惯有人欺负你……”
灯光照亮了他看向冷白薇时眼底的柔和:“傻瓜,欺负我没关系,但不能让你受了委屈。”
冷白薇闻言,瞬间得意了起来。
“刚刚那个耳光,我要替你十倍还回去。”
看纪山眠没表态。
冷白薇便晃着他的胳膊撒娇:“你可是纪总,被前妻打耳光这件事情传出去多丢人啊!”
纪山眠仍旧没有松口。
冷白薇见状,娇俏的踮着脚跟他耳语。
纪山眠终于满意的笑了。
他搂着冷白薇的腰,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好,听你的。”
我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愕然看向二人。
保镖立即粗暴的推开吴妈,上前扣住我的手腕。
我开始挣扎:“纪山眠!你……”
冷白薇嗤笑一声,一个又快又狠的巴掌就打在了我的脸上。
与此同时,腹部和头上的疼痛尖锐的袭来,疼的我直冒冷汗。
十个巴掌打完,我狼狈的趴在地上。
眼泪划过我的脸颊,没入发丝之间。
我用尽全身力气压住喉间的哽咽,才没有哭出声音。
他没看我一眼,带着冷白薇上了楼。
离开前,我听到纪山眠低沉磁性的嗓音:“今晚就穿那件镂空蕾丝吧?”
冷白薇在他怀里红了脸,挑衅的和伏在地上的我对视。
关门的声音响起后。
吴妈扶着我站了起来。
可腹部的钝痛没有减少,反而越发强烈。
我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
只知道醒来时,纪山眠满眼冷淡坐在我的病房内。
他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吴妈跟我说你晕倒了,身体这么弱,就别瞎折腾了,你乖点,我也安心点。”
慵懒的声调显得随意,却字字诛心。
“戴玉婉,我混到了这个阶层,身边有谁不玩女人,你要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条件实在太苛刻了。”
“我做不到,无论是生活还是应酬,所有人明里暗里的都在往我身边塞女人。”
“我说过,这次离婚只是做戏,只要你听话,给我些时间,玩腻之后,我会回归家庭的,我们会有孩子,会比之前更加幸福。”
“但前提是,我在外面玩腻了。”
他顿了顿,此刻才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睨了我一眼。
和他对视的瞬间。
我看不出他的一丝愧疚,只看出了他笃定我会让步。
“戴玉婉,你真应该应该学乖点。”
学乖点?
可从前的纪山眠不是这样的,他喜欢我对他耍小性子的模样。
他说,听话的女孩大多都是软骨头,没有特点。
我低头看着手上的婚戒。
胸口涌动着密密麻麻的痛,犹如万箭穿心。
沉默了很久,我哑着声音开口。
“我知道了。”
“我放在沙发上的那个包里,有冷白薇想要的东西,她看到了,会很高兴的。”
我的让步,让纪山眠真心实意的露出笑容。
“是前段时间拍卖会上的那套鸽子血套装?玉婉,你要是早点觉悟,我们之间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不是,是人流手术的缴费单和事后注意事项。
我在心底轻声回答他的问题。
我们不会再有孩子了。
我的沉默,被纪山眠当成了默认。
他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而我办理了出院,住进了纪山眠为我准备的总统套房里。
我用了小半个月把纪山眠这些年送给我的所有首饰变现转移到信托公司。
最后一笔首饰变现的钱到账后,我买了离开北城的机票。
拖着行李箱离开时,保镖问我去哪。
我没回答。
他们又问我多久回来。
我想了想。
“过两天。”
后来,两天又两天,我都没有再回来。
一个月后。
第一个察觉到我彻底消失的,是那两个保镖。
他们颤颤巍巍的拨通纪山眠的电话,说我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