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把那条项链重新锁回保险柜。
然后把自己关在卫生间,狠狠地哭了一场。
当天晚上,乐乐突然发起高烧。
体温直逼39度5,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嘴里一直喊着难受。
我慌了手脚,连夜抱着孩子打车去医院。
挂号、抽血、化验。
我一个人抱着几十斤的孩子楼上楼下地跑。
那一刻,我真的恨透了顾言。
医生开了单子,让我去交费。
我拿出那张平时存钱的银行卡,递给收费员。
那是我们给乐乐存的教育基金,也是家里的救急钱。
存了整整五年,一共二十万。
我从没指望顾言能存下什么钱,所以这笔钱一直是我在管。
只是密码,顾言也知道。
“滴——”
收费员把卡退回来,有些为难地开口。
“余额不足。”
我愣住了。
“不可能,这里面有二十万,怎么可能余额不足?”
“是不是机器坏了?还是网络有问题?”
收费员有些无奈。
“机器没坏,就是没钱了,卡里就剩三十块五毛。”
“换张卡吧,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三十块五毛?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二十万啊!
那是我省吃俭用,从牙缝里一点点抠出来的二十万!
我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打开手机银行查询余额。
三天前,一笔十九万九千九百元的转账记录赫然在目。
收款人:林晚晚。
我用信用卡给乐乐交了费。
输上液后,我疯了一样给顾言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那边传来顾言有些心虚的声音。
“老婆,这么晚了还没睡啊?我在公司……”
“顾言,钱呢?”
我咬着牙,声音冰冷。
“乐乐的教育基金,二十万,哪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顾言吞吞吐吐地解释起来。
“那个……老婆你听我解释。”
“晚晚她妈……突然得了重病,急需动手术。”
“你也知道,没钱医院不给治。”
“一条人命啊,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就先借给她应急了,她说等她卖了老家的房子就还给我……”
“借?”
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流。
“顾言,那是乐乐的钱!”
“乐乐现在发高烧在医院躺着,我连医药费都交不起!”
“你拿女儿的救命钱,去救你初恋情人的妈?”
“你还是人吗?!”
“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吗?!”
我的咆哮引来了护士的不满,示意我小声点。
我捂着嘴,努力压抑着哭声,心痛得无法呼吸。
顾言还在狡辩。
“我也没想到乐乐会生病啊……”
“再说了,那是救命,这是发烧,轻重缓急你分不清吗?”
“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
同情心?
我看着病床上输着液、脸色通红的女儿。
她那么小,那么脆弱。
而她的父亲,为了另一个女人,对她不管不顾。
我擦干眼泪,对着电话那头平静地说道。
“顾言,你不是想救人吗?”
“好,很好。”
“既然你这么大方,那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这二十万,我会让你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