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人知错了吗?”
我早就知道错了。
抓到侯爷和别的女人亲热,赌气闹和离,却把自己折腾到家庙反思。
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夫人知错了。”
等了三年,靖阳侯的三十岁生辰宴上,终于等到他想听的答案。
重回侯府,我担起当家主母之责,雍容大度,京中无人能说出我半点不好。
后宅的莺莺燕燕庶子庶女,我照料的比他还用心。
三年复三年,被京中所有男子歆羡的侯爷却抱着我痛哭。
“夫人,我后悔了,错的人是我啊。”
我的眼里再也流不出泪水。
“不,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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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艳秋一脚踩在蚂蚁窝上,打断了我的数数计划。
我痛心,失去了为数不多能打发时间的乐趣之一。
“杨晏梅,三年不见,你活的……还不错。”
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衫,里里外外至少十个补丁,手指因着冻疮肿大,左边鞋子破了个洞。
全身上下找不到一样首饰的太傅之女,怎么能算不错呢?
我仰起头,笑了笑。
“阔别三年,你好像……快死了呢!”
冷艳秋锦衣华服,却面色苍白,眼神暗淡,命不久矣。
遥记得,三年前她出现在我面前时,双目灵动,俏皮可爱。
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就勾走了我的夫君。
我以为,我们死生不复相见。
但我进入家庙三年,只有昔日的情敌来看我一眼。
“你说得对,我快死了。”
“所以,我来求你回去……照顾我的孩子。”
我盼着离开这个鬼地方盼了很久。
做梦都在想,如果霍远来看我,我该怎么痛哭流涕的表达悔恨呢。
设想了许多,唯独没想到会是冷艳秋。
我该恨她的。
我也知道她不会这么好心。
但我太想离开了。
我迫不及待的点头答应。
靖阳侯的三十岁生辰宴,是冷艳秋为我挑选的好机会。
侯府守卫森严,我原本是进不去的,可这日宾客众多,总有松懈的口子。
我穿着粗布旧衣,一根树枝挽起长发,捧着亲手做的长寿面。
“妾祈愿侯爷福寿安康。”
看着霍远面前满目琳琅的菜肴,我哽咽了。
三年前也是这样一桌菜肴,但被我赌气掀翻。
“晏儿……”
“爷,燕儿在。”
霍远身旁坐着的少女搂着他的胳膊,饱满的胸脯紧紧的贴上去。
我静静的看着,没有恼怒发狂。
霍远推开少女,疾步跨到我面前,捧起我的双手。
他碰触到我手指的伤疤。
“你可知错?”
我垂泪,点头,“知错。”
他不顾满堂宾客的瞠目结舌,将我搂进怀里。
“晏儿,你早该认错的,我也不愿你受苦。”
霍远的深情,感动了他自己,引起了旁人的嫉妒。
也令我深深作呕。
我明明厌恶,却又不得不接受他的碰触。
为了不再回到冰冷的家庙,我倾尽全力配合他的演出。
“阿远,我好想你。”
“大胆,侯爷的名讳岂是你这个贱人能喊得!”
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呵斥的女子,与我有几分相似。
或者说,侯府后院的女子都与我有着相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