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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刚把安澜哄睡着,卧室就突然一阵急促的抽气声。

我猛地睁开眼,身边的安澜小脸涨得通红,浑身滚烫,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高热惊厥!

我心里一沉,立刻按响床头的紧急呼叫铃,呼叫住家的私人医生张医生。

可五分钟过去了,走廊里依然没有半点动静。

来不及多想,我用被子裹紧了几乎要失去意识的安澜,抱着她就往楼下冲。

刚冲到客厅,一幅荒唐的画面刺入我的眼帘。

沈铎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翻着财经杂志。

而我重金聘请、本该24小时待命的张医生,正蹲在地上,一脸紧张地给沈心怡怀里那只贵宾犬听诊。

沈心怡的双手还缠着纱布,正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只叫“雪球”的狗。

“爸爸,雪球刚才就吐了一口,是不是吃坏东西了?你看它好难受的样子,我好心疼啊……”

那三个刚被我罚过的蠢货儿子,也围在旁边,满脸焦急地看着那条狗。

我怀里的安澜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而这群人,竟然在给一条狗看病!

怒火“噌”地一下冲上我的头顶。

我冲过去,一把拽起那个张医生。

“安澜高烧到休克了!你在这里给一条狗看病?”

张医生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沈铎不满地皱起眉,放下了手中的杂志,

“大姐,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是心怡先叫的张医生。”

“而且,雪球是真的病了,狗不会装病。”

他轻蔑地扫了一眼我怀里满脸通红、浑身抽搐的安澜。

“但安澜?”

“为了博取关注,抢夺同情,连这种拙劣的苦肉计都使得出来?上次是装哮喘,这次是装发烧?”

“让医生先给雪球看完再说。这种劣迹斑斑、谎话连篇的孩子,晾她一会儿,刚好让她长长记性。”

我气得浑身发抖,不再跟这群毫无人性的畜生废话,

我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给我接航空管制中心,申请一条紧急航线,立刻调一架医疗直升机到沈家别墅的停机坪。”

沈铎的脸色微变:“大姐,你太小题大做了!”

我根本不理他。

不到两分钟,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直升机的探照灯将整个别墅照得亮如白昼。

我抱着安澜,在螺旋桨卷起的巨大风浪中,一步步走向直升机。

登上机舱,我隔着窗户,我冷冷地看着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的沈铎。

我对着电话那头的助理下达了命令。

“立刻通知董事会所有成员。”

“即刻起,暂停沈铎在沈氏集团的一切职务。”

“既然他这么喜欢狗,就让他留在家里,好好伺候那只畜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