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要平等地面对一个问题。
那就是死亡。
皇上如今已年过半百,半只脚踏进了棺材。
呼风唤雨惯了的人,都很怕被夺走权力。
他大肆招揽术士,以求延年益寿之方。
大哥上奏劝他:
「若这些方士们真有本事,为何连自己的命运都决定不了?」
「为了江山社稷着想,父皇切不可轻信啊!」
父皇怒了。
抄起手中的板子就砸了过去。
大臣乌泱泱地跪了一地。
「朕看你就是见不得朕好!」
「怎么,你是不是在心底盼着朕死,想让朕死了,给你腾位置?」
大哥慌忙否认。
但不管他再怎么否认,也撼动不了父皇那认定了的心。
「够了。」
父皇厌恶道:「被朕说中你的心思了是吧?」
「来人,把太子的服饰给剥了,关入宗人府。」
风雨欲来。
皇后娘娘因为大哥的事同皇上吵架,也是头一次,皇上没有哄她,反而是拂袖而去。
紧接着,大哥一党的官员流放的流放,被杀的被杀。
一时间人心惶惶。
终于,大哥反了。
皇后娘娘偷偷把他从牢里放了出来,还给了他兵符。
他一路打到皇宫,将父皇从龙椅上薅了下来。
大哥在杀了父皇和圈禁父皇中举棋不定,最后是皇后娘娘求情,陪着父皇一起去了别院。
只可惜,皇后娘娘刚到别院,就被父皇毒死了。
不仅如此,父皇还秘不发丧,他联系了从前的暗卫,派他去给大哥的茶水里下毒。
大哥也死了。
父皇重新登基。
只是在他祭天告地之时,二哥冲上了台。
他摸出身上藏着的刀,猩红着眼,向父皇刺去:
「你杀了大哥和娘,我杀了你!」
二哥万箭穿心而死。
连续两次被背刺,父皇有了心理阴影。
他再次招揽大批方士,还把剩下的三个儿子给关了起来,派人重兵看守。
做完这些,他还嫌不够。
派人给菡萏下了毒。
警告我道:
「朕与你没有父子之情,若不是太后,你早就丧了命。」
「你最好给朕老实点。」
其实,父皇实在警告错了人。
我很老实,不老实的是四哥。
四哥成日里盯着我和三哥,阴暗爬行。
三哥沉迷木匠活不可自拔。
他每日都安心地做他的木匠,视我和四哥为空气。
自然也不在乎四哥的眼神。
但我很快忍不住了。
「四哥你想干什么呢?」
「你没有事情做的吗?每天阴恻恻地看着我?」
四哥冷笑一声。
「装什么小白羊?我不信你现在心里没有半分的心思。」
「我有什么心思?你说说我有什么心思?」
四哥一哽。
他依然嘴硬。
「如今就剩我们三个人,你也不用装蒜。」
「父皇迟早要死的,现在还算正常人的,也就我和你。他总不可能把皇位传给什么都不会的三哥吧?」
我冷笑一声。
「四哥说话可要悠着点,隔墙有耳,我不信父皇没派人监视我们。」
「你再这样胡说八道,我们都得完蛋。」
四哥同我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