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客厅沙发后面用枕头捂住耳朵,可还是能听见那些令人作呕的声音传出来:
“顾总,你轻点嘛……”
“乖,再叫两声给你买包包……”
胃里的酸水翻江倒海,我差点吐出来,却只能死死咬牙忍住,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终于有一天,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天下午刚放学回家,玄关堆满陌生高跟鞋和香水味。卧室里传来女人尖细笑声,床板嘎吱响。
我刚准备溜出去,就听见钥匙拧响。
是妈妈回来了!
她愣了一秒,看见地上一堆乱七八糟衣服,又抬眼望向紧闭卧室。
下一刻,她飞快冲进厨房从刀架上抽出菜刀,对准卧室猛砍!
“滚出来!全都给我滚出来!”
她歇斯底里地嘶吼,里面的人尖叫起来,一个穿吊带裙的小姑娘光脚跑出去跌倒在走廊,而爸爸只穿条短裤赤膊冲出来,一把抱住疯狂挥舞菜刀的妈妈。
“你是不是疯了!别闹了行不行!”
可妈妈已经失控了,一刀狠狠砍在他肩膀上,血喷得到处都是。
后来救护车来了,把爸爸送到医院缝针消毒。
护士们议论纷纷,说豪门恩怨果然狗血刺激。
奶奶很久没露面,这次却风风火火赶到病房。一进屋就甩出张支票拍桌子:
“一亿现金,现在离婚。男人嘛都这样,要么睁只眼闭只眼凑合过日子,要么趁早分干净。”
空气凝固三秒钟,没有人敢接话茬。
妈妈沉默良久,把支票推回奶奶怀里。
“谢谢您,但不用了。为了念念,我不会离婚。”
伤口拆线之后,我们一家终于又搬回老宅生活。
可虚假的平静,只维持了三天。
第三天晚上爸爸浑身酒气地冲回家,一脚踹开大门。
他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直勾勾地盯着在厨房擦拭灶台的妈妈。
“周晚晴!”
他咆哮着,声音里全是淬了毒的恨意,
“你是不是跟我弟搞在一起了?你知不知道那是我亲弟!你背叛我!”
妈妈擦拭的动作停住了。
她慢慢转过身,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变成一种冰冷的嘲讽。
“是啊。”
她竟然承认了。
“我就是跟他睡了,怎么了?”
爸爸像是被这句话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指着她的鼻子,嘴唇不停抽动着。
“你真脏!”
他终于挤出三个字,然后像疯了一样把玄关的鞋柜整个掀翻。
陶瓷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像我们这个家。
妈妈冷笑着,把抹布扔进水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脏?你带回家的女人,连起来能塞满这个客厅了。”
两个人像仇人一样对峙,空气里全是火药味。
爸爸摔门而去,那声巨响震得我心脏一缩。
妈妈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厅中央,许久没有动。
然后,她慢慢地把头转向我藏身的角落。
“念念。”
“是你告诉爸爸的,对不对?”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确实是我告诉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