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
「你再等等,等等吧。」
「等到了西北,我定会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不懂就问,我对他什么心意?
他提醒道:「你上次喝醉了酒,对我又搂又抱。」
「还说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我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你可是毫不犹豫点头了的。」
「怎么,你不打算对我负责了吗?」
尴尬。
真正的尴尬不是大吵大闹。
「我说,我认错人了,你信吗?」
程让声如洪钟:「不信。」
啧。
低声些,这难道光彩吗?
我举起四根手指:「真的,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
「你三岁揪我的辫子,五岁往我的身上扔毛毛虫,八岁嘲笑我是矮冬瓜,十二岁咒我嫁不出去。」
「程让,我其实很讨厌你。要不是因为你跟宋临川要好,我才懒得搭理你。」
肉眼可见的,程让破防了。
「楚昭昭,你个小没良心的!」
「要不是我揪住你的辫子,你早就掉进池塘淹死了!」
「要不是我朝你扔毛毛虫,你早就被人贩子拐走了!」
......
是吗?
「你嘲笑我的事,我可都记着呢。」
他理不直气也壮:「嘲笑你是我的不对,谁叫你的眼里没有我。」
「你生气的话,要不摸摸我的腹肌?说不定摸着摸着就不生气了。」
「反正你已经答应嫁给我,堂堂太后,不能言而无信。」
不得不说,程让耍无赖的样子,是挺无赖的。
「咚。」
衣柜晃了一下。
我挡住程让的视线,胡乱编了个理由。
「景阳宫许久没住人了,可能是有老鼠在打洞。」
他虎躯一震:「呜呜呜,人家最怕老鼠了。」
「呜呜呜,娘子你要保护我。」
「呜呜呜,今晚我能不能跟你睡?」
......
别呜了。
再呜下去,宋临川保不齐冲出来嘎了他。
门外,小太监的声音又响起。
「太后娘娘,顾大人来了。」
不是。
景阳宫到底有谁在!
程让梗着脖子:「他为什么来找你?」
「楚昭昭,你到底有几个相好的?」
「我不管,别人都是旅店,只有我是家,对吗?」
哀家无语,哀家苦恼,哀家想打人。
「扣扣。」
「扣扣。」
「扣扣扣。」
顾墨等得不耐烦,下了最后通牒。
「太后娘娘再不开门的话,微臣可要破门而入了。」
急急急,我是急急国王。
程让还在念紧箍咒:「楚昭昭,你什么意思?给我一个名分很难吗?」
「你现在把门打开,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程让的女人。」
「老子豁出去,要死一起死,死也要跟你做一对鬼鸳鸯。」
无语。
我不跟傻黑甜计较。
打开衣柜,我将他推了进去。
「再敢啰嗦一句,我当着你的面睡了宋临川。」
宋临川莞尔一笑:「本相随时恭候。」
程让看看他,再看看我。
「你,你们!」
还是宋临川懂事,用帕子堵住他的嘴。
我松了口气,打起精神应付顾墨。
「哀家正在歇晌,顾大人有何贵干?」
他拱拱手:「臣来向太后还债。」
我想起来了。
他是我爹看好的寒门学子,经常被叫来家中下棋聊天。
因为他,宋临川还吃了很久的醋,以为自己的女婿位置不保。
为了安抚他,我夸大其词。
「顾墨就算高中了状元,我也是瞧不上他的。」
「听说他家徒四壁,却有三个姐姐、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
「说真的,谁嫁给他谁倒霉。」
殊不知,隔墙有耳。
顾墨自那日起,没有再来过楚府。
我有些心虚,悄悄去找了他。
向来清冷自持的他挽起裤腿,将秧苗一颗一颗栽进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