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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伟的脸色顿时不自在了起来。

两天没睡觉,加上长途飞行,我已经疲惫不堪。

顾伟张了张嘴要说些什么,我摆手制止:“没事,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混乱一片。

儿子性情大变,卧室里多出不属于我的女性物品,刚刚他们宛如一家三口的样子,我很难再说服自己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手机忽然震动,是妹妹发来的信息:“姐姐,今晚就不打扰你和姐夫小别胜新婚了。明天来我家,我亲自下厨给你接风洗尘。三个月的白人餐是不是快吃吐了?明天好好让你解解馋。”

我放下手机,心中苦涩。

妹妹要是知道我着急忙慌回家,却只吃了几口面,会不会又骂我当初圣母心发作非要嫁凤凰男?

顾伟上床时我还没睡着,他从背后抱着我,手伸进了我的睡衣里,在我耳边小声说:“咱们继续刚才的事。”

我闻到了陌生的香水味,瞬间一阵恶心袭来,我立马推开了他的手。

背对他冷声说:“我已经快七十小时没睡觉了,我只想睡觉。”

顾伟好半天没吭声,随后冷冷道:“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我去客房睡。”

我听见关门的声音后,点开了手机监控软件。

顾天佑三岁前,我为了随时能看到他,买了装在玩具娃娃里的监控。

后来孩子长大上学了,我便把娃娃放在了王翠莲现在睡的侧卧里闲置起来。

顾伟已经忘了,不然也不会对娃娃熟视无睹。

他果然没有去客房,而是去了侧卧,开门就把王翠莲搂进了怀里,急不可耐地吻了下去。

王翠莲配合地脱光衣服,一边喘息一边委屈地说:“阿伟,她刚回来你就不想我了,你可别说进门就硬着是因为我。我们可是在娘胎里就定下的娃娃亲,在老家办过席的,你不能不认。”

顾伟压着王翠莲,熟练地从床头柜里取出套戴上,一口咬在王翠莲胸上含糊道:“说什么傻话。一会儿记得收拾干净,别跟之前一样到处扔,被她看到了不好。”

随后快速地在王翠莲身上起伏,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糙话。

王翠莲一声声低吟从监控里传来,将我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想到自己当初非要嫁给顾伟,还瞒着家人领了证先斩后奏,就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木已成舟后,妹妹骂我钱多了烧心,非要扶贫。

我却反驳道:“顾伟有学历有能力,不能因为他是山里出来的就戴有色眼镜。”

爸爸为了我的幸福,终是抵不过我的撒娇耍赖,让顾伟去公司做了一个中层管理。

免去了十年打拼,直接实现了阶级跨越。

顾伟说会一辈子对我好,结果我刚出差三个月,竟成了他和王翠莲的第三者。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说了妹妹邀请我们全家过去吃饭的事。

一路上,我一言不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离婚。

妹妹做了一大桌菜,全是我爱吃的,我心中一暖,眼眶发酸。

我刚说了句“谢谢”,就见顾天佑的脸涨得通红,手里正死命拽着表弟手里的平板电脑喊道:“给我玩!这是我的!”

“天佑!住手!”

我高声呵止,

“那是弟弟的东西,不要抢!”

顾天佑见抢夺不成,突然松开手,弟弟直接从沙发上摔了下去,头磕在茶几上顿时大哭起来。

妹妹忙放下手里的汤碗,冲过去抱着孩子查看。

见孩子的后脑勺已经快速起了一个大包,心疼不已,对顾天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霸道!”

我沉着脸说:“向弟弟道歉。”

顾天佑满脸不服,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猛地扑向客厅角落。

那里矗立着妹妹耗费数年心血收集、价值不菲的一整面墙限量版动漫手办!

一阵脆响之后,精致的手办如同被飓风扫过,稀里哗啦地碎裂一地。

妹妹捂着嘴,脸色煞白,身体晃了晃,几乎晕厥。

妹夫冲过来扶住她,看着满地狼藉,眼中满是震惊和心疼。

我看着毫无愧色,甚至带着一丝得意和挑衅的顾天佑,气得我血液直冲头顶。

“顾天佑!你在干什么!”

我的声音微微颤抖。

我知道妹妹多在乎这些手办。